刑辩50问丨第11问：侦查阶段，律师如何通过文书实现辩护目标？

作者：刘玲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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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刑辩50问」专栏由全国律协刑委会委员、北京市京都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刘玲律师开办，旨在对实务中常见或不常见、有争议、有分歧的问题进行解答，侧重于诉讼原理、法律规范、现实和经验，回答“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欢迎各位律师同行交流讨论~

今天刊发刑辩50问第11问：侦查阶段，律师如何通过文书实现辩护目标？

侦查阶段，辩护律师通过向侦查、司法机关提出申请和表达辩护意见，以此影响或说服侦查、司法人员接受辩护观点，来实现辩护目标。

辩护律师表达意见的方式主要有两种：口头提出和提交书面意见。相比而言，高质量的律师文书作用更大一些。

01侦查阶段，律师的文书清单

1.申请类

变更强制措施申请书

撤销案件申请书

解除强制措施申请书

解除财产查封扣押冻结措施申请书

回避申请书

调取证据申请书

排除非法证据申请书

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书

分案处理（或并案处理）申请书

不延长侦查期限申请书

变更管辖申请书

……

2.辩护意见类

向侦查机关提出辩护意见

向批捕机关提出辩护意见

建议侦查机关不予提请逮捕的法律意见

就辩方提交的证据同步提出法律意见

纠正程序违法行为意见书

……

侦查阶段，辩护律师可根据辩护需要，撰写上述文书中的一种或几种。除此之外，辩护律师还可能撰写申诉控告类文书、向有关部分反映情况的材料等等，不一而足。

02侦查阶段，辩护律师撰写及提交法律文书注意事项

1.把握节点，积极主动

侦查阶段变数大。对于辩护而言，机会稍纵即逝。辩护律师应当积极主动发现程序方面、证据方面、法律方面的问题，将问题进行研究并以书面形式呈现，根据辩护需要提交相应的办案机关。

辩护律师还要把握好时间节点，避免造成延误。例如，检察院批捕时间是“7日以内”，辩护律师务必在这个时间内提交意见。

2.撰写文书，有理有据

法律文书，都要以事实和证据为基础。撰写申请类文书，要有事实、有理由、有法律根据。例如，申请侦查人员张某回避，文书中要有事实——张某和被害人是小学同班同学，要有理由——这种关系可能影响案件公正处理，要有法律根据——《刑事诉讼法》第29条第四项。这份文书就比较有说服力。

撰写法律意见类文书，没有固定的格式，形式上可以“小而美”短小精练，也可以层层说理引经据典。重点是：有明确的观点，对观点进行必要论证，而且观点及论证必须建立在事实和法律基础上，必须有理有据。

3.文字措辞，严谨准确

法律文书，务必准确。侦查阶段，辩护律师不能阅卷，对案件事实了解主要通过间接途径获得，容易对事实判断出现偏差。这种情形下，撰写一份高质量的文书，难度较大，更需要注意文字措辞，注意度的把握。例如：

“辩护律师会见周某某时获知……”（表明案情来源）

“李某的妻子向侦查机关提交的一张高铁票，这份证据证明李某案发当日不在案发地。”（表明证据来源）

“辩护律师走访黎某某居住的社区，居委会工作人员对黎某某给予高度评价，称赞其热心公益，疫情期间担任志愿者服务社区……”（表明信息来源）

4.多种文书，灵活运用

文书是为辩护服务的，我们不要像老学究一样，纠结于文书的格式、样式，这样太机械了。

侦查阶段，辩护律师可以灵活选择文书形式，善用“组合拳”。可以根据诉讼进展，在不同时间点根据辩护需要，提交申请书或法律意见。例如：

针对管辖，辩护律师可以直接提出管辖异议的法律意见，也可以提交变更管辖申请书。

检察院批捕阶段，向检察院提交不应批捕的法律意见书。批捕后，向检察机关提交羁押必要性申请书，同时向侦查机关提出变更强制措施申请书。

辩护律师向侦查机关提出对犯罪嫌疑人精神病鉴定申请，同时将医院治疗其精神疾患的病历复印件作为附件附在申请书后。

……

03书面表达与当面沟通，“双管齐下”效果更好

书面表达与口头表达，各有特点，各有优势。辩护律师可以“双管齐下”，集合二者之优势。例如：

批捕阶段，辩护律师向承办检察官当面表达意见，口语化的表达，通俗、直接、生动，同时提交规范、严谨的书面意见，给其做决定提供参考。

04提出申请后，持续跟进

辩护律师提出申请后，不要就此打住，还要继续跟进，要求办案机关作出决定或回复。例如：

辩护律师提出变更强制措施后，公安机关收到申请后，应当在三日以内作出决定，不同意变更强制措施的，应当告知申请人，并说明不同意的理由（刑事诉讼法第97条）。辩护律师申请侦查人员回避被驳回，辩护律师可以申请复议一次（刑事诉讼法第31条）。

律师提出申请被驳回后，如果出现新情况或发现新证据，可以此为依据，重申理由，继续撰写并提交新文书。当然，新文书不是简单的重复，而要让每一份文书都有新内容，才能持续对办案机关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