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检察机关需要强大的律师对手

前言

司法界总是并存着新鲜与腐味。2014年12月15日，呼格吉勒图案以呼格吉勒图无罪宣判尘埃落定，却又开始了对当年参与办案人员的声讨，这声音始于当年为呼格吉勒图辩护律师，是对制度设计的声讨开始了。如何才能让办案人员在冤案发生后无后顾之忧？如何才能让辩护律师不留下阴影？恐怕只有让辩护律师真正强大，才能利人利己利国家！

国外流行一个冷笑话：某人看到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一个律师，一个好人，长眠于此”，这个人大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埋两个人？国内人们常以“魔鬼代言人、唯利是图、腐败掮客”来形容律师。受传统贯性思维对律师负面评价的影响，加上长期以来公安、检察、法院“联合办案”，将律师放在对立面，这使得30多年来，中国律师业发展步履为艰！特别是刑事辩护律师群体越来越少，余下的还要受《刑法》306条的煎熬！
       随着社会日益的进步，国家需要法治，百姓对法治的呼声也越来越强，同时，作者认为：强大的律师对手也是公安、检察机关迫切需要的！
      律师强大利他人
      我国《刑法》的目的和任务是“惩罚犯罪，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几十年来，惩罚的多，保护的少。
      新闻媒体宣传法治，也总是多谈惩罚，让百姓知道法律的可怕，却很少谈公民如何保护自已。普法教育也是多谈法律的威严，禁止性规定说的多，保护性条款说的少。除法律专业人士外，没几个人知道什么叫“罪刑法定原则、无罪推定原则、沉默权、自证其罪”等重要法律原则，没几个人知道什么“12小时、24小时、37天”等重要时间节点。
      因此，当一个人涉嫌刑事犯罪以后，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陷入迷惘和恐惧是必然！因为无知而不知如何保护自已也是必然！加之个别办案人员素质不高，错案就水道渠成了。
      如果有一位“天使”降临，通过对事实真相的挖掘，通过对定罪证据的抗辩，通过对办案程序的质疑，通过对法理、情理、常理的抗争，最终让无罪的人走出高墙！让有罪之人得以从轻！那当事人定当大恩不言说！
      但是，老百姓始终认为律师是不是在帮“坏人”说话，司法机关也认为律师是为了钱在帮“坏人”辩护。如果这种担心成立的话，律师也没有办法帮助“好人”了。因为在法庭没有宣判前，我们无法确定他是坏人还是好人；若宣判前已确定他是坏人，还要法庭干什么？即便他是坏人，记得一位大律师说：我们是为“坏人”的“人”辩护，不是为“坏人”的“坏”辩护！因为每个人都有人权，就算死也要让他有尊严的去死！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权利就是我们自已的权利，为他们呐喊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今天我们站在牢笼外可以看见自已的影子，律师的强大有利于我们每一个公民。
      律师强大利自己
      “限期破案、命案必破、破案率、立案率、错案率”等词汇，是警察们常听到的高频词。公安压力有多大，谁知道？公安有多辛苦，谁理解？“起诉率、撤诉率、不诉率”等词汇，是检察院公诉机关常使用的。公诉人有多辛苦，谁知道？“庭前阅卷、庭前讯问、起诉书制作、发问题纲、法庭举证质证、法庭辩论、审理报告……”，工作量有多大，谁知道？
     你再苦再累，当你犯错误的时候，群众的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谁叫你是权利的象征，代表着国家呢！据媒体报道：“呼格吉勒图案”，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已责成有关部门组成调查组就错案责任问题展开调查，“呼格吉勒图案”当年所有参与办案的人员名单已被晒在网上。
     如果律师对手强大，在案件侦查之初介入，侦查方向可能会改变，错案就不会发生；如果律师对手强大，在审查起诉阶段就介入，可能案件会退侦、可能会做出不予不诉的决定；如果律师对手强大，在法庭上提供强有力的有效辩护，可能检察院会撤诉、法院会判无罪，错案就没有发生的土壤。
     强大的律师对手，能保护我们公安、检察机关办案人员，让他们少犯错误、少办错案。当律师提出的观点与你不一致时，请你重视律师提出的问题，不要视律师是办案的阻力。你办100个案件，成功99个，错1个。对你来说，那是致命的，不要以为你的声誉、你工作上的成绩、你的人脉资源可以保护你。或许你还认为只有那些倒霉蛋才会碰上，那也是大错特错。送你江湖上流行的一名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律师强大利国家
       中国社会科学院邓子滨老师在《斑马线上的中国》一书中进行了一个逻辑推理：律师不真正强大，而只是一个摆设，那它要被消灭；没有律师作为对手，那么公诉行为就是多余的；公安一旦“侦破”，法院就可定罪，那还要法院干什么？只要公安一家就可包打天下，还省时省力？历史的悲剧不能重演，记得在文革时期，一个革委会可做所有的事。历史也不可以开倒车，一个县大老爷就是公检法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强大的律师队伍，有利于我国法治建设。目前，公安、检察、法院是一个互相配合，互相监督的司法系统。但实际上配合的多，监督的少。这种内部监督，是在一个领导下自己监督自己的内监系统，非常不科学也不合理，而律师则是一个外部监督力量，只有真正的监督制约才能让司法系统良性循环起来。
       法治文明国家人人向往之，“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如能居安思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就有十足的动力奋斗前进。而律师队伍的强大，也将时时敲打着司法人员，让发动机天天充满朝气，还怕法治离我们远吗？
       著名法学家江平说：律师兴则国家兴——只有律师制度发达了，国家的民主、法治、制度才能够更加完善，律师制度的成败关乎国家的兴亡。
       强大的律师对手，你应该欢迎！你必须欢迎！！

（作者：姚志刚，四川卓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四川省律协刑委会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