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标的终本执行案件律师办案核心技能​

作者：唐林律师        来源： 盈科昆明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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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2022修正）》第五百一十七条 ：“经过财产调查未发现可供执行的财产，在申请执行人签字确认或者执行法院组成合议庭审查核实并经院长批准后，可以裁定终结本次执行程序。依照前款规定终结执行后，申请执行人发现被执行人有可供执行财产的，可以再次申请执行。再次申请不受申请执行时效期间的限制”、《关于执行案件立案、结案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十四条：“除执行财产保全裁定、恢复执行的案件外，其他执行实施类案件的结案方式包括：（二）终结本次执行程序”。经alpha检索，截止目前，全国法院“终结本次执行程序类”执行案件为8809962件，其中云南省法院为254039件，昆明市法院103734件，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为3725件，且呈现逐年大幅增长的趋势。

如何破局大标的终本执行案件？笔者认为，需要淬炼以下核心技能：

一、刑事技能

经过财产调查未发现可供执行的财产，可以裁定终结本次执行程序，这里的“财产调查”往往是指法院“四查”以后未发现可供执行的财产，就存在两种情况：一是诚实的被执行人，的确因为经营不善等原因没有财产；二是不诚实的被执行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老赖”，这类被执行人是有财产，但是进行了转移、隐藏。

而有财产进行转移、隐藏就涉嫌以下两个罪名：1、《刑法》第三百一十三条 ：“【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对人民法院的判决、裁定有能力执行而拒不执行，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2、《刑法》第三百一十四条：“ 【非法处置查封、扣押、冻结的财产罪】隐藏、转移、变卖、故意毁损已被司法机关查封、扣押、冻结的财产，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

经alpha检索，截止目前，全国法院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案件为19603件，案件数前三位的分别是广东省法院5924件，河南省法院4741件，浙江省法院1641件。云南省法院126件，在全国排名比较靠后，其中昆明市法院21件，曲靖市法院20件。全国法院非法处置查封、扣押、冻结的财产罪案件为143件，其中云南省法院2件。

刑事技能破局大标的终本执行案件核心在于律师调查取证能力，比如调取被执行人工商档案或投资公司档案及全部关联公司档案，调取被执行人全部银行账户（包括已注销）从开户至今的银行流水，调取被执行人全部房产、土地等不动产登记信息，调取被执行人微信财付通、支付宝全部账号及流水等，都是最基本的动作。以昆明市为例，调取以上证据材料，可能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限制：1、银行账户流水法院不开具调查令或者只能调取判决生效后的银行流水；2、微信财付通、支付宝账号及流水不能调取，微信财付通账号及流水即使执行法官同意调取，还因为云南省没有出台调查令的解释或规范文件，腾讯公司不接受云南省法院调查令调取微信财付通账号及流水，只能执行法官开具协查函调取。支付宝账号及流水如执行法官同意调取，建议可以委托杭州当地律师协助调取；3、只能调取被执行人信息，不能调取关联方或第三人信息，导致调查取证工作半途而废，不能深入挖掘财产线索。从团队办理的执行案件来看，大部分执行案件都涉及调取关联方或第三人信息。

除了律师调查取证能力，保持和公检法的沟通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以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为例，在昆明市办理此类案件，也可能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限制：1、申请人民法院移送拒执罪犯罪线索，执行法官拒绝移送；2、到公安机关提出拒执罪刑事控告，公安机关不接受案件材料且拒不出具任何文书；3、到人民法院提出刑事控告，以没有不予立案通知书或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予立案。以上限制都需要律师和相关机关保持持续性的有效沟通。

二、民商技能

民商技能核心是掌握《公司法》及解释中对于通过诉讼追加或者直接追加相关主体为被执行人的情形，在执行实务中比较典型的有以下几种情形：1、《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执行中变更、追加当事人若干问题的规定（2020修正）》第十七条：“作为被执行人的营利法人，财产不足以清偿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债务，申请执行人申请变更、追加未缴纳或未足额缴纳出资的股东、出资人或依公司法规定对该出资承担连带责任的发起人为被执行人，在尚未缴纳出资的范围内依法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常见的情形是增资未缴纳或未足额缴纳，需要到市场监管部门调取被执行人全部纸质工商档案；2、第十八条：“作为被执行人的营利法人，财产不足以清偿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债务，申请执行人申请变更、追加抽逃出资的股东、出资人为被执行人，在抽逃出资的范围内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除需要到市场监管部门调取被执行人全部纸质工商档案外，还需要申请调查令调取验资账户及基本账户银行流水予以证明；3、第十九条：“作为被执行人的公司，财产不足以清偿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债务，其股东未依法履行出资义务即转让股权，申请执行人申请变更、追加该原股东或依公司法规定对该出资承担连带责任的发起人为被执行人，在未依法出资的范围内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需要到市场监管部门调取被执行人全部纸质工商档案。

除了掌握以上核心技能外，办理执行案件的常用法律法规解释文件则是最基础的要求，要特别注意的是需要加强对财税知识的学习，因为办理执行案件会涉及银行流水、税务资料等财税资料，需要掌握运用这些知识，才能深挖财产线索。

三、行政技能

行政技能主要针对被执行人为营利法人的执行案件，需要熟悉行政法律法规、被执行人行业法律法规及行业规则。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被执行人是否存在财税问题；2、被执行人是否存在证照不齐违法经营的问题，比如没有环评报告、排污许可证、消防合格证书等；3、被执行人是否存在套取骗取项目的情况。如存在以上情况，可以此与被执行人达成执行和解或直接向相关主管部门投诉举报。

当然，除了以上核心技能，市场营销、案件筛选、执行和解谈判、执行监督与信访、投诉举报、社会监督、媒体曝光、现场调查、财产线索挖掘等，也是办理大标的“终结本次执行程序类”疑难复杂执行案件的重要技能。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市场营销和案件筛选技能。众所周知，“终结本次执行程序类”执行案件数量庞大，是否都有挖掘的价值呢？答案是否定的。那如何去拓展和筛选案源呢？笔者认为，拓展案源的方式包括：1、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筛选案源后，对申请执行人进行陌拜；2、到商协会、重点企业进行宣传；3、律师同行推荐。笔者认为，效率最高的方式应该是律师同行的推荐，每个律师手上都有大量的此类案源，相互合作更能帮助客户解决困难。比如我们盈执团队90%以上的案源都是律师同行介绍，特别是盈科同事介绍。树立规则，遵守规则，相互推案，相互成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里埋头深耕。

案件筛选的标准有以下几点可以参考：1、挑选执行环境比较好的法院、法官，特别是能够开具调查令的法院、法官，可以以办理中级人民法院以上案件为主；2、挑选被执行人是民营营利性组织的为主，特别是行业内有一定知名度的企业。被执行人是自然人的，往往会在诉讼之前就会将财产转移至亲属名下，而司法实践对以上情形现很难取证。国有企业律师服务费普遍偏低；3、挑选大标的案件办理，何谓“大标的”，根据每个团队的实际情况进行选择，一般建议选择标的300万以上的案件。

比如我们盈执团队，现在以办理3000万以上疑难复杂终本执行案件为主，每个案件都成立4人以上的包括律师、财税专家、行业专家、媒体记者的项目组，专人集中办理至少三个月，持续跟踪2年。为提高团队办案质效，团队每年只办理10件左右此类案件。

综上所述，律师行业的内卷说明的是行业的不够好不够强，民商律师普遍存在重诉讼轻执行的情况，或许诉讼律师和执行律师各自发挥所长，分工协作，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终结本次执行程序类”执行案件也需要更多的律师参与，以调查取证能力为堡垒打造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该领域深根、创造，为中国诚信体系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